陆以站在门口盯了她一会儿，无奈出声：“明天生病了哭都没地方哭。”
时姒被吓一跳，捂着小心脏抱怨：“你怎么突然说话啊？”
“啧，回去睡觉！”陆以眉头紧锁，有些不耐。
时姒对着手哈气：“我不！”
“明天再玩，现在十二点半了。”
时姒撅起眉，不情不愿的进屋：“我雪人还没堆好。”
“明天就搬走了，你堆了也没用。”陆以在她进屋后把门关了。
“……”时姒叹气。
黑猫颠着小步子钻上楼，时姒和陆以走在后面，手机开着灯照着楼梯层。
“再让我发现大半夜跑出去玩雪我就把你关在外面。”陆以威胁道。
时姒没理他，伸着懒腰回房间。
陆以又开口：“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时姒嘟囔一句：“絮絮叨叨婆婆妈妈。”
陆以被逗笑了，看着她进屋才回房间。
半晌，黑漆漆的走廊在一扇门打开后泄露出的灯光照亮，一人穿着棉拖鞋走出来。
夜晚中的雪像是自带荧光，提亮夜晚亮度。
雪人的头滚啊滚，停在cl门前，雪人纽扣眼睛，胡萝卜鼻子，还有用筷子划出的笑。
路灯暖色调的灯光，打在雪人头上，显得诡异。
——
时姒第二天睡醒，把自己尘封已久的行李箱拖出来，然后发现自己东西塞不下。
翻翻找找从角落里找到自己的车钥匙。
时姒把衣服塞进行李箱，把箱子拖到一楼。
“我好多东西，行李箱不够用的。”时姒看见陆以。
“放你车里，两三趟才能搬完。”
时姒开门，探头看看被雪覆盖的世界。
“艹！我雪人！”时姒想去看自己的雪人成什么样，就注意到路中间的鼓起来的雪球。
她又去看雪人，大球上空唠唠的。
“头掉了。”时姒想动手给它放回去，但是一出口袋就冷的发抖。
她又给缩回去：算了。
陆以看了一眼没说话。
搬家是个辛苦活，时姒把衣服装进行李箱，又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后座也放了东西，副驾驶也没落下。
众人十点开始忙活。
一辆辆车把东西往园子那儿拉，等到傍晚cl这边已经空了。
陆以扫了一遍，见有用的东西都带走，锁上门把钥匙还给房东。
时姒把手插在口袋里：“这就走了。”
“嗯走了，别太伤感我给你买巧克力。”
时姒坐上副驾驶坐，“我买的圣诞装饰品也到了。”
“今晚想吃什么？”
“下雪天，想吃什么？”
“排骨藕汤，胡萝卜炖牛腩，回锅肉，烤羊排，还想吃栗子。”时姒想了想，慢吞吞的开口说。
“去超市，回去做饭。”
“你房间收拾好吗？”
“没。”陆以看了她一眼：“雪天，阿姨腿脚不方便，我做饭。你帮我收拾房间吧。”
我做饭给你吃，你收拾我的房间。
“好啊。”时姒金手玉指，觉得换一顿饭很值。
园子这边超市比原cl那边的东西多。但相对的价格也会高些。
两人去超市，一贯的一人推购物车一人选购。
偶尔会聊一聊哪种菜适合哪个季节，哪种菜适合熬汤。
时姒听的乱，但听的次数多了时姒也懂点皮毛。
陆以挑完素食肉食区，带时姒去零食区让她选。
时姒扫了一圈，拿了自己喜欢吃的。
陆以买了两盒巧克力和一大包糖果，扔进购物车。
时姒：“奶酪棒。”
陆以又给她拿两盒，放进购物车。
等出了超市，外面又飘起了雪，时姒仰头看，总觉得有一种身在动漫世界里的感觉。
两人没有打伞，陆以拎着东西走在前面，时姒跟在后面。
时姒忽然快步走上前，拽住陆以的袖口“陆以，我听奶奶说过。下雪天不打伞一起，可以走到白头。”
陆以停下脚步，轻轻点头：“是这样。”
“那我们要是在一起了，肯定能白头。”时姒笑嘻嘻道，眼睛里藏着一抹期待的光。
陆以只是耸肩：“如果能在一起，一定会白头。”
——
对于事多的人，她安静一段时间可能只是歇息或者有其他事忙。
比如刘孜冉。
陆以买了两盒巧克力，一盒白巧克力，一盒黑巧克力。
回来前，陆以说了都给时姒。
但是在回来后，零食放在大厅的桌子上，时姒去给陆以收拾房间。
半个小时后出来，时姒就看到桌子上吃了一半的白巧克力。
她皱眉，问了一句：“谁动了我的巧克力！”
冰糖看了眼刘孜冉，没吭声。
袁津嘴里还有一股子甜腻的味道：“我……我吃了一块。”
时姒看向刘孜冉，没什么感情的问她：“是你拆开的吗？”
刘孜冉不耐，抬起头“不就吃了点巧克力吗？至于吗？”
时姒又问一句：“我问是你拆的吗？”
刘孜冉瞥视：“神经病。”
陆以冷着眼，站在门口：“我记得我说过了这是四四的。”
时姒放下东西就去楼上给他收拾房间，他还特地说了：“两盒巧克力是四四的，其他的都可以吃。”
袁津当时不在，不知者无罪，而且只是一块也没什么。
“你自己布丁我给你扔了你又哭又闹，怎么你动别人的东西就不哭不闹了？”陆以记得自己明确说过，让她离时姒远点。
这人怎么就那么不听劝呢。
刘孜冉没吭声。
时姒翻个白眼：“这年头，有人连巧克力都吃不起，真可怜。”
时姒把巧克力分给其他人，把黑巧克力拿回房间。
冰糖蹲在沙发旁边撕圣诞老人背后的贴纸，搬来没几个小时，快递员就给送来了。
圣诞树，圣诞蛋糕，麋鹿，圣诞袜，圣诞老人……
黑泽在弄圣诞树，上面挂着袜子，拐杖糖还有礼物盒。
礼物盒里放着圣诞胸罩，圣诞手链，糖果巧克力之类的。
冰糖顿了一下，忽然回头看向刘孜冉。
对方捂着唇小声哭泣。
冰糖：……
黑泽清咳，冰糖回头看他，清楚他眼睛传递的信息，默默蹲回去。
心里念叨：我智商低，我不管
原邬看了一眼，扭头继续拖地。跟他没关系，又不是他惹的。
没人哄也哭不久，
——
晚餐丰富，汪淼来的时候还带了几瓶红酒。
说要庆祝cl搬家。
时姒给猫煮鸡胸肉，握着筷子站在门口盯着汪淼。
“郁南言言他们等会儿也来。呦，四四做饭呢？”
时姒眨巴眨巴眼睛：“给猫煮饭。”
偶尔喂喂美食，有助于促进猫跟铲屎官感情。
“做你的猫真幸福。”汪淼竖起大拇指。
“下那么大雪怎么还来？”陆以折起袖口，他回房间换了衣服。
“一是，祝贺你们换进新房子，二是给你们加油打气。”
“坐着吧。别站着跟个人一样。”陆以斜眼看了他一眼，颇有些嫌弃。
汪淼一点儿不客气，随便拉开一个椅子坐上去。
陆以去房间拿了八九个红酒杯和时姒喝奶的杯子。
“他们什么来？”陆以问
“说是去买酒酿圆子了。”
饭菜在保温锅里，倒也不会凉，陆以没催促。
时姒把鸡胸肉捣碎，跟虾肉，蔬菜混合在一起，放进微波炉。
黑猫蹲在冰箱上面，揣着手手看她。
等好了，时姒把这些东西搅和在一起，分到两个碗里。
小白猫抖抖耳朵，在厨房门口露了个脑袋，雾蒙蒙的眸子在看到食物的那一刻忽然清晰。
猫不能吃高温食物，它们的舌尖很脆弱。
时姒冲冰箱上面的猫招手：“下来吃饭。”
黑猫竖起眸子，“嗖”的钻下来。
两个猫碗并排放在一起，黑猫藐视一眼小白猫，用爪子把自己的碗往旁边扒拉扒拉。
时姒看了一眼，又给它们冲了猫奶粉。
——
陆言来的时候，大包小包跟搬家一样。
看见自己亲哥招呼都不打，飘到时姒身边：“四四啊，姑姑给你买裙子还有零食。”
时姒双手拿着东西，没法接，陆言就放到桌子上：“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
“上次微博我看到了，她真差劲。”陆言竖起小拇指。
时姒笑着，不在意：“陆以说明年就让她榜上热搜。”
陆言叉着腰：“我哥就很秀，让他替你报仇。”
时姒哈哈笑，看到客厅里忙忙碌碌的几人：“要吃巧克力吗？”
“要呀。”
时姒放下东西，小跑到圣诞树那里，拆了一份礼物，拿出几块巧克力递给陆言：“这种超好吃。”
陆言不客气，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另一个剥开喂进时姒嘴里：“我哥对你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感觉把我当小孩子。”时姒把糖果皮扔进垃圾桶里，咬碎巧克力。
醇香的味道扩散到嘴里每一处，泛着微苦的味道。
“那挺好。”
江郁南和周韫来了后就开饭。
他们来的时候也带了荤菜，在锅里热一下就能上桌。
都熟也不客气。
陆以给每人倒了半杯红酒，时姒蠢蠢欲动，把杯子往他面前推推。
陆以看了她一眼，给倒了半杯，然后放到陆言旁边：“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我二十岁了。”
陆以神色不变，拿着她的杯子给她倒了杯底往上一层。
浅浅的。
时姒皱眉：“我以前…喝酒都没人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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